不能呼吸，白墨想着。
水，水，水。
温水，涌进了鼻腔，灌进了胃袋。
我不喜欢这样，白墨想。
“这孩子，怎么这么能睡。”伴随着早禾熟悉的声音，白墨被从澡盆里面拽出来。
“没办法，大人最强的本领就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进入深度睡眠，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。”接着，是翠香无可奈何的抱怨。
白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，吐出鼻腔和口中残留的热水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，最后又揉了揉眼睛：“我睡着了吗？我好像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。”
“你个笨蛋，在院子里就睡着了，还得是我们俩把你弄进来的。”早禾叹了口气，开始用香皂给白墨清洗身体。
“我好困，还想再睡一会，待会再洗吧。”说着，白墨再一次合上了眼睛。
恍惚间，她听见早禾对着她手足无措的喊着：“别别别，好不容易把你弄起来的，别又睡了啊，醒一醒，待会再睡啊！好歹先把澡洗了！”
【预言是真的，白，我们都错了。】
“草！什么玩意？”白墨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般，瞬间清醒过来，环顾四周，却发现再一次回到了那片狭小阴暗的空间。
“先说好，我可什么都没有做。”陈说着，在白墨身前盘腿坐下，轻轻抚平白墨蓬松的头发。
“玛克戈拉，拉克希尔，不管你那个时代管决定叫什么，你好像不打算继续了？”白墨说着，她能够感觉到心脏还在以相当之高的频率收缩和舒张。
“没必要了，看来你确实有点本事，能进来能出去，说说怎么做到的吧，不想说也没关系，可以聊点别的。”陈笑笑，有些尴尬的说。
“我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真不是你搞出来的？”白墨没有拒绝陈的抚摸，但是全身的肌肉依旧紧绷，防备着陈随时可能的攻击。
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，我可什么都没做，信不信随你。”陈耸耸肩，满不在乎的说。
【审判从天而降，毁灭如期而至。】
白墨很罕见的爆了一次粗口，像是屁股被钉子扎了一样弹了起来：“草，你听见没有？刚刚的声音？”
“刚刚有声音吗？你是不是听错了？”陈眉头微蹙，看着再一次做好临战姿态的白墨，不解地问。
“没有，绝对没错，那是一个稀奇古怪的声音，说出了一则古老预言的其中一节"审判从天而降，毁灭如期而至。"我绝对没有听错。”白墨摇摇头，又点点头，眉间紧锁，眼睛中充斥着困惑与不解：“现在想起来这个声音还说过很多莫名其妙的话，只不过被我当成了幻觉忽略了过去，真不是你干的？”
陈扬了扬眉毛，有些生气的说：“我什么都没干那就是什么都没干，我还不至于骗你，尤其是发现你真的能在这个空间和外界之间来去自如后。”
顿了顿，她又补充道：“要不，我们合作吧这个问题搞清楚？”
“我还不至于就这么轻易相信一个想杀我疯子，但是眼下似乎相信是最好的选择。但是先说好，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，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出去。”白墨说着，伸出了手。
“没有关系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，这很正常，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。”陈握住了白墨手，就这样，俩双洁白的手握在了一起，一只炽热，一只冰冷：“作为诚意，我愿意无偿回答你三个问题。”
“我和你一样，只想知道怎么出去，然后把这个漏洞补上。”白墨松开了手，冷冷的说，丝毫不在乎她所计划的当事人就在她的眼前。
“喂喂喂，当着别人说这事真的好吗？你就不怕我当场翻脸？”陈装作生气的样子，故意做了一个鬼脸。
“我就算再堕落，也不至于跟一个深渊合作，尤其是这个深渊恶魔之前还试图击杀我，并且还试图质控我与“乐园”同流合污。你被关在这肯定有原因，那就不是我感兴趣的事情了。”白墨耸耸肩，自顾自的说。
“明白了，信任需要建立，而我有这个耐心。你之后会明白的，狡诈的“善”，没关系，你我都一样。”陈说着，张开了自己的神识场。
“第一个问题，我一直很想知道，你所说的“善”是什么？在我看来我并未表现出多么善良。”相对的，白墨也张开了自己的神识场，双方的场融合在一起，布满了整个空间，虽然因为某种原因，白墨能感觉到自身的神素在被剥离，但因为量并不算大她选择了暂时忽视。
“我不能说，很抱歉，你就当作我呆在这数千年的胡言乱语吧，某个早已消失的存在设下的禁锢让我没法说出来。”陈摇摇头，眼神有些动摇，但语言却异常坚定。
“渍，没劲，试试说一点呗，反正死不了，而且你们恶魔不是最擅长设立规则，然后找到规则中的漏洞吗？”
“我这么说吧，相对的，我是纯洁的恶，都是...”说到一半，陈突然双手捂住喉咙，开始剧烈的咳嗽，但是什么都没能咳出来，只是在干呕。
“喂喂，别装了，这一届最佳女主角非你莫属了，拿着这个小金人吧。”白墨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陈蹩脚的把戏。
但陈依旧掐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咳嗽着，仿佛想要把自己掐死一般，脸颊与嘴唇已经开始泛出了死一样的紫色。
“淦，你不会变成之前揍我的那种雾状形态啊。”白墨说着，开始托住陈背部让她面部朝上握着，在将她的两脚左右分开跪在陈的后翘两侧，一只手以用力按压肚脐眼，与肋骨之间，另一手掌覆盖其手掌之上，不断用力迅速挤压着。
终于，陈咳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纸卷，忍着恶心，白墨用着虚空捏造出来的第三只手一点点的揭开了纸卷，上面写着一种白墨从未见过的语言，但白墨看到的一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，那是“勿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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